第 14 章
神秘養屍人

  人只有牽涉到自己時,才會對一件明顯有生命危險的事情感興趣。甚至不惜一切搞清楚真相。這天然呆的孫喆,究竟在李進屍體爆炸後遭遇到什麼可怕的事,竟然一步一步的冒死調查。

  最終,調查到了李昌身上?不過如果周偉背後的影子人,與養屍人真的是同一個人的話,調查到周偉他們七個確實無可厚非。

  孫喆手裡,到底還握著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居然能挖出了李昌和趙雪的關係來?

  我想問,但是和他畢竟不太熟。話要一句一句的說,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我不急,至少我覺得孫喆比我焦急得多。這混蛋掩飾情緒的能力,簡直糟糕透頂。

  「兄弟伙,我們去找一家餐廳,慢慢擺龍門陣。」孫喆也覺得這沒人的頂樓怪不安全的,主動提議道:「彼此間有用的信息要多多交流一下。」

  我點點頭,沒拒絕:「好吧,去附近一家餐廳吃飯。我晚上還約了個人,她手裡或許有我倆都感興趣的證據。」

  自己和天然呆沒再多停留,去了昨晚和秦思夢一起吃飯的餐廳。還是同樣的位置,我倆狼吞虎嚥的吃了飯後,孫喆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要和我交流交流。

  「古兄弟,你知道九五殭屍事件嗎?」孫喆神秘兮兮的問。

  「當然知道。」我嘆了口氣,只要涉及到會動的屍體,果然繞來繞去,仍舊繞不掉十多年前的那件震驚中外的故事。

  他偷偷摸摸的拿出一部平板計算機,調出一些數據給我看:「你看看這個!」

  我低頭看了一眼,這是九五年時,一篇登在舊報紙上真假不清的新聞。全文如下:

  公安局接獲市民舉報,說春城西山發現有人盜竊千年古墓。

  現場勘查後,發現這不像是盜墓行為,墓室內的陪葬品沒有移動過位的痕跡,但是棺體完全暴露。手機於當地信號正常,但音頻和波段異常。春城市刑警大隊的廖警官連撥幾次電話都不通,其手機內有刺耳異聲。

  據當地農民反映,自從墓穴被掘開後,當地的收音機、錄音機等,夜間偶爾發出怪聲。農民劉福田錄下了怪聲並提供給廖警官。經技術處法醫科的李副科長判斷,聲音類似於人類胸肺氣壓不足時哮喘或悶嘔聲。

  廖警官聯繫到市文物局,由春城文物局通知省文物單位出面。由陳副處長為首組成組織的文物考察工作組於九月二十一日二十點五分到「老百年亂墳崗」。

  節錄文物工作人員記錄的有關情況:

  1.被掘開的古墓有兩口棺材,靠右的一口棺材已被撬開,屍體被盜;經確認,掘墓時間發生於五日之前。這使文物專家們頗為費解:盜墓賊不偷文物古董,卻只把屍體挖出來在太陽下曝曬。

  2.兩口棺材都為石棺,這明顯不符合當地人墓葬用木棺的習慣,幾千年來在當地還是第一次發現有人用石棺。如果說木棺材造價貴,邏輯上則有不符之處,因為當地漫山遍野的樹林,木材取之不盡。

  3.棺內一具乾屍形態怪異,且百年不腐。乾屍的內臟並未被取出〔木乃伊的製作,首先得將屍體內臟取出,以藥物香料填滿腹腔胸腔以防屍體腐敗,然後再用藥物浸泡過的布巾將屍體從頭到腳裹得密不透風〕。南充發現的這具古屍並未採取任何防腐手段,當地地理氣候也非沙漠乾燥之地,古屍竟保存非常之完好,五臟六腑倶全,皮膚仍有彈性,毛髮健在,眼皮乾卷而眼球及角膜保存完好。

  4.最讓文物工作者們感到「無法理解」和「前所未見」的是:古屍全身被九條結實的帆布寬繩綁著,這種綁法並非製作木乃伊時的隔絕空氣防腐的裹尸法;屍體並未全封閉,頭部露出,這明顯不是以防腐為目的,更像是刻意捆綁屍體而使它不能行動。

  更讓村民毛骨悚然的是:古屍全身被塗上一層糯米,額頭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棺材封口也是糯米混石灰,稍有些經歷和見識的農村老人都迷信地認為,糯米、道符、捆屍,都與殭屍有關,再加上這古屍百年不腐。村民們當即就開始恐慌和騷動,弄得人心惶惶。這裡迷信風氣相當嚴重,已影響到文物工作者正常的考察。

  乾屍的發現,具有重大的考古和科學研究價值。但是,文物局有關專家到來後,當即組織人焚燒了乾屍。這樣的處理方式引起了考古學界和研究院的不滿,有不少專家斥責了這樣的破壞文物的行為。南充市文物局焚燒乾屍的原因不明,有關負責人劉副局長以及負責現場考察的陳副處長等十人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你這篇年代久遠的新聞,早就被政府證明,是有人刻意造謠,引起恐慌的新聞了。」我看完後,將平板計算機推開,嗤之以鼻。

  孫喆撓了撓腦殼,大吃一驚:「這是假的啊,我還以為自己挖到了寶貝新聞說。」這天然呆,到底是有多呆啊。這新聞通篇用語都和正規新聞稿不符合,甚至相去甚遠。大量的使用杜撰和曖昧詞彙,明顯是在作假。任何稍微讀過書的正常人用膝蓋想,都能辨別出真偽。

  顯然被打擊到信心的孫喆,遲疑的又在平板計算機上調出一組數據,畏畏縮縮的問:「那老古兄弟,你看看這個。該不會也是假的吧?」

  我不信任的看了他幾眼,最後還是再次將計算機拿過來。可是就這麼不經意的一看,我整個人都呆住了,滿不在乎的表情迅速斂掉,只剩下無比的震驚。

  「該死,孫猴子,你這些照片,都是從哪裡弄來的?」我的聲音在發抖。

  孫喆被我的表情嚇了一大跳:「怎麼了,怎麼了?我是從醫院檔案館裡找到的。」

  「你全家的仙人板板,醫院檔案館裡能找到這種東西。」我激動到學著他爆了句四川話粗口:「簡直是你媽的扯眉毛蓋眼睛,蓋都蓋不住的陰謀味道啊!」

  「啥子,有陰謀?」孫喆再次被我給弄傻了。

  我沒再理會他,而是認真的看起這一份所謂從醫院檔案館裡找到的數據。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孫喆翻拍的一連串照片。

  這些照片都很老舊。人物大約有六個,全都身著幾十年前的國民黨軍裝。最令我驚訝的是有些照片簡直難以置信。

  例如第三張,有個國民黨軍官指揮著一隊軍人在山坡下挖坑,不遠處堆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每一具屍體的頭部和心臟位置都有被槍擊的痕跡。甚至有些屍體被子彈打得破爛不堪。軍人們一邊挖坑,一邊在坑底撒上石灰粉,然後再把周圍的無數屍體扔進新挖好的坑中。

  另一張照片似乎是個墓地,有個穿著秦朝破爛官服的屍體僵硬挺直的站在地上。背景是某個荒山腳下,墓地群此起彼伏。不過看照片中的墓碑,也不過是附近村民的集中安葬區,完全不知道這具秦朝屍體是從哪裡來的。屍體雙手筆直的伸直,和胸口垂直,面容枯槁,幾乎沒有肉。醬肉色的皮膚乾癟的貼在有些萎縮的骨頭上,模樣可怖。

  一絲陽光照在它身上,隱隱有白色煙霧蒸發了出來。拍攝者的前方,幾十個軍人抬著槍對它射擊。雖然照片是靜態的,但還是可以看出在場每個人都惶恐不安,怕得要命。

  其他的照片就沒有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有的是閱兵式、有的是國民黨在蜀地軍區的風景照。

  迅速將其看完,我沉默了半晌。第三張和第七張照片很令自己在意。照片是掃瞄的,透過孫喆清晰的翻拍,仍舊可以判斷出這兩張照片屬於同一時間。從衣服判斷,事件發生在民國時期的四川。

  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被擊斃後掩埋?那個會站立的秦朝屍體是怎麼回事?

  怪了!怪了!這些被擊斃的屍體,這個秦朝古屍,怎麼依稀和記憶中一些東西十分的吻合?

  「這些照片,每一張都不簡單!」我皺著眉頭,陰沉著臉,「肯定是有人偷偷塞進你們醫院的檔案館,故意讓你發現的。否則一個地方的小醫院檔案館,怎麼可能出現如此珍貴的文物級照片!」

  民國遺留至今的照片,早在幾十年前的文革時期,就被燒燬得差不多了。國內保存下來的極少,更何況這一類帶有典型封建迷信色彩的老照片。如果不是有人從國外帶回來,我幾乎不知道,它究竟要藏在哪裡,才逃得過文革之劫。

  奇怪,這些被擊斃的屍體,這個秦朝古屍,怎麼和記憶中一些東西十分的吻合?

  越想記憶越是清晰,最後,我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對啊,九五年的殭屍事件有許多種流言蜚語,和這些照片竟然能一一對應。

  其中傳言之一,說春城市考古隊在武侯祠附近挖到一座古怪的清朝古墓,裡邊有三具長著白毛的古屍。由於監管出了點差錯,一夜之間三具古屍居然不翼而飛!幾天後,春城周圍流傳著有殭屍在夜間出現,被人看到的傳言。

  再看第七張照片,雖然是個現代墓地,但是那具穿著秦朝官服的直立屍體十分礙眼。普通人其實是分不清楚清朝官服和秦朝官服有什麼不同,從前香港殭屍片拍了許多,全是清朝殭屍滿銀幕的跳來跳去。大部分人會下意識的覺得,那就是清朝屍體。

  以訛傳訛下,或許一具秦朝屍體就變成了三具清朝殭屍,還扯到了武侯祠附近。這張照片上,說不定部隊裡的國民黨軍人還真的以為遇到了殭屍,否則為什麼慌亂的開槍射擊?我冷靜的打量照片中央的秦朝古屍,它的腿有些萎縮,官服已經成了大塊的布片,破爛的懸吊在身上。就算中了槍也只是不停地抖動,沒有倒下去。

  這很正常,數千年的歲月,已經讓屍體的內部腐朽不堪,猶如將紙片折迭幾下立在桌子上,用氣槍射擊,它同樣不會傾倒。因為速度太快,動能沒有留在紙片上。

  而秦朝屍體為什麼會站立,可能也是因為被掩埋的原因。有一種墓穴叫做「蜻蜓點水」,風水先生會在屍體的腿骨中灌入水銀,然後直立著放入棺材。棺木也會順著地心引力垂直放置。久而久之便會令內部的屍體頭輕腳重,成為不倒翁。就算出棺後,也會直立著不容易倒。

  結果挖出屍體的人,反而會覺得遭遇屍變,自己將自己嚇得夠嗆。

  殭屍事件流言二,殭屍專咬人頭,沒被它們當場咬死的人過一宿也屍變了,還咬了警局的法醫。最後事情越鬧越大,終於驚動了駐春城的部隊,軍隊領導出動一整排的化學兵,用火焰噴射器燒死了大部分的殭屍。

  這倒是能夠對應第三張照片。雖然照片中的時間點是在民國,但情況何其相似。民國時期曾經有記載,也爆發過瘋豬病,死了許多人,部隊掩埋的肯定就是得病死去的屍體。但是,為什麼每一具屍體的頭部和心臟都有槍擊的痕跡呢?

  我用手撐著下巴,很是想不通。

  但毋庸置疑的是,孫喆和我一樣都被某個人給盯上了。盯住我的是周偉七人背後的推手。盯上他的,是令李進屍體復活的神秘養屍人。現在出現的這一組照片,極有可能提供了最有力的證據。

  影子推手和神秘養屍人,真的是同一人。他目的未知的躲藏在春城的陰暗角落,咧開陰險的笑容,看著周偉他們和我們自相殘殺。而且時不時的在我以及孫喆陷入思考瓶頸後,立刻不懷好意的送上些推波助瀾的訊息。

  那個混賬傢伙,他的真正目標,會是我在詭異洞穴中找到的小包裹嗎?不對!或許他的目的沒那麼簡單。

  唉,再也不能遲鈍的等著挨打了。必須先把這混蛋給揪出來才行!

  孫喆雖然有些天然呆,但是絕對不傻。被我點破後,他想了許久,才開口道:「老古。你說,你背後和我背後的人,會是同一個嗎?」

  「百分之九十九。」我撇撇嘴。

  「那我必須要把他給找出來。」孫喆苦笑:「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頓時眉頭大皺:「你剛剛就提到自己身上出現了詭異的事,你究竟怎麼了?」孫猴子嘴邊的苦澀感越發濃烈:「你自己看。」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左右兩邊,然後一把掀起了自己的丁恤。我詫異的打量過去,只看了一眼,就感覺一股嚼心從剛塞滿的胃部向上湧,險些吐了出來。

  孫喆身上真的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難怪他說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難怪!真的是太觸目驚心了!

  他肚子上,插著數根黑乎乎的東西,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但是那東西極為纖細,只有幾公分冒出孫喆的皮膚外,其餘的不知道深入了他的肚皮裡多長。不仔細看,還以為那黑色纖維是從小就生長在他肚子上的。

  順著黑色纖維插入的位置細看,發現猶如大樹將周圍的營養都吸食光了似的,孫喆的皮膚詭異的塌陷了下去。就彷彿纖維下邊的皮下組織、脂肪和肌肉,都沒有了。光是看都覺得毛骨悚然。更別說當事人了。

  「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我皺了雛眉。

  孫猴子一臉痛不欲生:「砍腦殼的李進,它爆炸就自個兒爆炸吧。好死不死,在爆炸的瞬間,插在那龜兒子肚臍眼上的黑色頭髮,竟然飛了出來。那頭髮簡直就是暗器,不但藉著爆炸的威力如同導彈似的剌破了金屬櫃門,而且還隔著衣服剌入了我的肚子。

  「那些漂亮的女護士在我昏迷時替我擦身體,一個個都笑話我長了很奇怪的胸毛,只有孤零零幾根。天可憐見啊,哥子又不是歐洲人,哪來的胸毛。」孫喆氣到咬牙:「直到出院後,我自己洗澡,才發現了這些異物。可是已經晚了,它們早就鑽入了我的皮膚,和皮下組織糾結在一起。我照過X光,那些頭髮纖維,甚至和我的小腸連接起來,不斷的吸食我的營養!」

  「有沒有試著用鉗子拔過?」我一聽,頓時好奇起來。忍不住掏出瑞士刀,想用上邊的剪刀剪下一小截頭髮拿去化驗。

  「哥子,別嚇我!」孫喆顯然被我的動作給嚇了一大跳,說話都不流利了。「剪不得!的剪不得。我上次試過,鋒利的手術剪刀都沒將它剪斷,結果痛得差點要了老子的命。這些頭髮似乎把我的神經也一併連接起來了。」

  「真這麼離奇?」我眨著眼,訕訕的縮回手。這東西真的是頭髮嗎?手術剪刀的材質,一般用的是尤HRC68-70鉻鉬合金鋼。這種合金的硬度眾所周知,高得離譜。但即使這樣,也無法剪斷孫喆肚子上的頭髮物質。這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如果它真的是頭髮,那到底是什麼生物的頭髮?地球上已知的自然生物的毛髮,沒有一種有如此硬度和堅韌度。更何況,它還能在進入人類後,如種莊稼般生長,探出觸手將人類肚子裡的臟器與神經連接起來。

  越想,我越覺得頭痛,隨著真相知道的越多,自己就越覺得恐怖。總感覺事件的發展,早已經脫離了我的掌握,朝著完全不熟悉的陌生可怕領域前進。我根本無力抵擋!只能隨波逐流!

  可我是個甘願隨波逐流的人嗎?不,絕不!哪怕只有一丁點渺小的希望,老子也要抓回主動權來!

  我一咬牙,突然問:「孫猴子,你覺得這些毛髮會不會是那神秘養屍人插入李進屍體中的?作用是控制屍體。或者它才是驅使李進屍體變異,動起來的罪魁禍首?」

  「這個猜測……」孫喆頓了頓,「我也想過。但是,留給哥子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這些東西進入我體內,已經過了八天。每一天,我都能感受到能量在流逝。身體內的血液、營養、肌肉、神經都和頭髮聯繫得越發緊密。老子害怕,老子怕得要死。」

  我看了他一眼,「你是怕,總有一天會變得和李進屍體一樣,變異成行尸走肉?」

  「不是怕,而是真的會變成那鬼模樣!」孫喆苦笑,「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那種感覺就越明顯。你看!」

  說著,他拿出一把折迭的水果刀,在手指上劃了一下,他似乎沒感覺到痛,甚至沒有皺眉。殷紅的血,過了十多秒鐘才流出來。兩公分長的整齊傷口,總共才慢吞吞的流出了兩三滴,血液黏性十足,孫猴子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它甩在桌子上。

  一接觸到桌面,看顏色就不怎麼新鮮的血液,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迅速凝結成了果凍狀的物體。

  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景象實在是太嚇人了!

  「你的血小板,似乎在血液裡開始不斷死掉。」我好半天,才憋出這句話。孫喆血管內的血液,並沒有變濃稠。只有血小板不正常的凝結,才能解釋發生在他身上的怪事。

  「不錯,血液裡似乎有某種化驗不出來的物質,不停的攻擊血小板。本來用來堵傷口的血小板不停死亡,堆積在我的血管裡,造成血液變黏。」他從肚皮上那些詭異頭髮插入的位置,一直比劃到了心臟,「如果這些血到了這裡。我就死定了!」

  我艱難的吞了口唾沬:「那你估計,自己還有多長的時間可以活?」

  「不多,最多還剩八天!」孫喆的臉色黯淡下來,顯然覺得獲救的希望渺茫。

  我倆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中,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各自發呆了接近半個小時。終於我打破了沉默,「你想活命也不是那麼渺茫。」

  「真的?」孫猴子頭一抬,緊張的看著我:「老古,哥子,大爺,英雄!如果真救得了我,老子這條命以後就是兄弟你的了。就算你要哥子我去男操堂撿肥島,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哥子袍哥人家,絕不拉稀擺帶!」

  「滾,死GAY!」我罵了一句。

  孫喆眉毛都皺到了一起,彷彿被侮辱了,「我不是受GAY啊,真的。哥子只是長得有些淸純罷了。」

  「別跟我扯有的沒的。」我將逐漸扯遠的話題,扯了回來,「猴子,你知道養屍人最離不開的是什麼嗎?」

  「屍體?」孫喆遲疑著回答。

  我搖了搖頭,「這年頭,雖然流行火葬,但是屍體也並不是太難找。」

  「那是什麼?」他猜不到了。

  我將手中的咖啡猛喝了幾口:「是養屍地!」

  如果陷害我的影子人,和養屍人真是同一個人的話。那只要找到了養屍地,就一定能找到養屍人!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秦思夢的號碼,我拿起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了校花急切的尖叫聲。

  「小古,古塵!快救我。」秦思夢的手機麥克風裡,錄下了許多複雜的聲音。

  「你要的監視影像有問題,我被跟蹤了!啊……救命!」

  還不容我說話,電話的那一頭就被硬生生的掐斷,再也沒有了聲音。我拿著電話,聽著剌耳到令人煩躁的忙線音。

  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