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印清半撐著身體壓在俞雲雙的身上,兩人身體的曲線緊貼在一起,顯得尤為契合。
呼吸間便能聞到卓印清身上清爽好聞的藥香,俞雲雙伸手抵在他的胸口,眼角一抹嫵媚潮~紅。
「夫人,你說是不是?」
俞雲雙闔了闔眼眸,掌心下便是他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的悸動,打亂了兩人的呼吸。
心中翻湧著情愫,俞雲雙的面上卻對著卓印清綻起調侃笑意:「我怎麼記得,我的駙馬是卓主簿,而不是什麼閣主?」
卓印清俯下~身來,貼近俞雲雙小巧的耳垂,胸腔輕顫,低沉的笑意響在內室:「那你喜歡的究竟是卓主簿,還是隱閣主?」
這人……俞雲雙哭笑不得,難道還要自己與自己吃醋不成?
「嗯?」卓印清神色認真地等著俞雲雙的回答。
俞雲雙彎起了眉眼,頑皮地以唇輕觸了一下卓印清頸間凸起的喉結處。
僅僅是一個蜻蜓點水的觸碰,卓印清溫潤的眼眸卻在頃刻之間被情~欲暈染,漸漸暗了下來:「雲雙……」
「怎麼了?」俞雲雙一直便對卓印清的那裡好奇,此刻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唇角,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我真希望我能感受得到你。」卓印清的聲音瘖啞,驀地垂下頭來攫住俞雲雙的唇。
清朗溫柔的氣息將俞雲雙縈繞,宛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每一層包裹都十分舒服。泥足深陷,帶來的不是恐懼,而是心甘情願的畫地為牢。
唇齒繾綣之間,俞雲雙只覺得燥熱難耐,整個人躺在卓印清的身~下,彷彿隨時都能融化一般。
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卓印清的肩膀,俞雲雙闔住了眼眸,感受著他對於自己獨有的流連。
內室靜謐時光被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打破,俞雲雙在淚眼迷濛之際,繃起了腳尖,將挽在床柱上的帷幔輕輕一勾。
搖曳的燭火在厚重帷幔的遮掩下落幕,渴望在這一刻不加掩飾地噴湧而出,忽然暗下來的帷幔之內上演著另一個開端。
卓印清的唇仿若一團烈火,毫不留情地為俞雲雙烙下一個又一個屬於他的印痕,他的手卻溫柔地順著她柔美的曲線緩緩上滑,扣在她的背後令她更緊密地貼合向他。
「嘶。」俞雲雙驀地輕吟了一聲,「痛。」
「怎麼了?」卓印清的動作停止,抬起頭來關切看向她。
俞雲雙動了動脖頸,髮髻在方才的糾纏間鬆散開來,烏黑如墨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宛若一匹閃著波光的錦緞一般,從卓印清的指縫間淌過。
「這頭上的步搖。」俞雲雙的氣息不穩道,「硌得我好痛。」
卓印清聞言,扶著俞雲雙半仰起身來,摸索向半掛在她發間的金鑲玉蝶步搖。
「等等!」俞雲雙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急喚他道,「那步搖的棱角十分鋒利,你沒有觸覺不知手勁的輕重,還是莫要碰……」
話未說完,卓印清已然將那步搖摘了下來。
俞雲雙怔了怔,匆忙坐起身來,牽過卓印清的手攤開,果不其然看到他中指與食指的指縫間,被那步搖上蝶翅鋒利的邊沿劃出了一道又細又深的傷口。
鮮血從傷口處滲出,形成了一條紅印。
「我應該早些與你說的。」俞雲雙將那步搖扔在了一旁,神色懊惱道。
「無妨。」卓印清狀做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眸中疑惑之色一閃而逝,而後轉向俞雲雙,笑著搖了搖頭。
那笑意卻與他平日裡不同,怎麼看怎麼古怪。
只是俞雲雙一直低垂著頭觀察他的傷勢,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卓印清手上的傷口太深,血一時半會兒止不了,俞雲雙四下張望了一番,在卓印清的手臂上輕輕一按,示意他在這裡坐著,轉身越過他便要爬下床榻。
卓印清卻在此時一把重新勾住了她的纖細的腰肢,將她拉回到了自己的懷中。
身後瀰漫著卓印清熟悉的氣息,俞雲雙回首瞥了他一眼:「做什麼?」
「你做什麼?」卓印清下頜懶洋洋地抵在俞雲雙的肩頭,手卻又不規矩了起來,「做了一半要跑?」
俞雲雙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低低嗔道:「我自然是去找紗布給你包紮傷口,這種時候你怎麼還想著做那事?」
卓印清的手反扣住俞雲雙的手,輕輕地摩挲,視線掃過她凌亂的衣衫與頸間的紅痕,眸色越發得暗,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邊道:「便是一道小小的劃傷,過會兒就自己止血了。都這種時候了,你怎麼還想著做那事?」
分明是同樣的話,表達的意思卻孑然相反。
卓印清平日喝藥的時候也會耍賴,俞雲雙自認還應對得來,只是此刻的他已算不上是在耍賴,而是在耍無賴。
俞雲雙半轉過身來,眸中帶著瀲灩波光睇了他一眼。
卓印清便趁著此刻重新吻上了她的唇。
唇齒交纏,不加掩飾的喘息聲響徹了內室,就在這個時候,屋外突然傳來屈易的聲音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俞雲雙的背脊一僵,驀地睜開眼眸。
卓印清亦停了下來,與俞雲雙四目相對,俞雲雙可以清晰地看出他眼中的困惑,似是也沒有料到屋外竟然會有人。
「我……」阿顏的聲音訥訥傳來,「到了公子喝藥的時辰了,我來為公子送藥。」
俞雲雙一驚,推了推卓印清的胸口。
「不喝了。」卓印清悶聲道。
「不行!」俞雲雙掐了他一下。
卓印清當然感覺不到。
「那你站在傻站在這裡做什麼?」屈易又道,「怎麼還不送進去?」
屈易的話畢,腳步聲響起,似是向這裡走得更近了一些,而後壓低了聲音道:「若是你不願見他,我替你送進去。」
「且等一下!」阿顏焦急阻攔道,「現在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