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王爺還不起嗎?」

聽著外面丫鬟腳步聲再次遠去,傅容終於敢放出一些聲音,聲音嬌啞。

徐晉含著妻子送給他的果子,搖頭,樂不思蜀。

他貪得無厭,傅容只能忍著,最後又辛苦了一雙素手。

「濃濃……」平復過後,徐晉摟著妻子,心滿意足。

從前都是他哄她求她,昨晚她竟然在他願意拖延時主動給他,足以證明她真的只是怕難產才暫且不想生孩子,而非不喜歡跟他親熱。她有這份心,肯跟他說實話,肯心疼他忍著辛苦而主動邀請,徐晉總算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寧可再多等幾天也沒徹底要她,免得真因為這一晚懷上了,她憂心煩惱,他前功盡棄。

傅容望著徐晉明亮的鳳眼,心裡也頗受觸動。

她知道徐晉盼著孩子,他自己說過,看他喜歡官哥兒的樣,她也看的出來。但是昨晚,就因為她的那番話,因為她說出關於姐姐的那場噩夢,徐晉就願意等她到明年開春,這樣的好,若說徐晉心裡一點都沒有她,傅容覺得不太可能。

單是喜歡她的身子,他可以像上輩子那樣對她的。

或許,從他捨不得她扔掉那串長命縷的事情來看,他心裡其實一直都有她的吧?

只是他的喜歡不是很深,她若不主動示好,他也不願意對她好,如兩人分開後,他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欺負,等她嫁給他主動討好他了,他才願意同樣對她,先是在老太太面前替她撐腰,後又允許她重開如意齋。

如此看來,是不是她再努力些,徐晉早晚有一天會徹徹底底喜歡上她?

「再過兩天,王爺就要上朝了,想睡懶覺都不成。」抱著男人的窄腰,傅容仰頭跟他說話,享受清晨難得的寧靜。

徐晉改成平躺,讓她趴在他身上,撥開她滑落下來的長髮道:「是啊,所以這幾天能偷懶的時候自然要好好享受。」十日婚假,轉眼只剩下兩日,後天就要早起了。

傅容還記得昨晚的話,好奇問他:「王爺說去找人討藥,能配出那種奇藥的人,莫非就是那位送王爺解毒丸的高人?」

徐晉摩挲她小腰的手頓了頓,很快又繼續愛憐,快得傅容並未察覺,「就是他,他姓葛名川,荊州人,祖上神醫輩出,他若出手,應該能配出來。」

葛川?

傅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徐晉見了,奇道:「濃濃怎麼了?」

傅容震驚怎麼會這麼巧,剛想馬上解釋她跟葛川的關係,開口前心裡突然冒出個念頭,眨眨眼睛問:「如此神醫,王爺是如何拉攏過來的?」

眼裡帶笑,仔細觀察徐晉的神情。

她覺得那種猜測太過荒謬,但遇到這種巧合,傅容不受控制想要確認一下。

徐晉知道傅容懷疑了。

只是派葛川過去那一日,他就料到了會有今日。

他神色不變,從容道:「記得前年我去你們家莊子上暗訪嗎?你的話不足為信,你別生氣,當時我又不喜歡你,怎麼能因為你說你父親好就信?後來離開後,我又去了幾個地方打聽,路上忽然聽說有人能起死回生,好奇之下命人將葛川叫了過來。」

傅容插嘴道:「然後他就被王爺收在身邊了?」

「怎麼可能?」徐晉笑著捏了捏她腰,眼裡閃過一道得意,「但凡真正有大才之人,都不肯甘心困在一處,我想將葛川收為己用,他拒不答應,揚言要走遍名山大川。我看中他醫術,不肯放人,關了幾日發現他依舊一副寧死不從的樣子,便跟他打賭。我找來一個天生的啞巴讓他治,如果他能治好,我就放他走,他治不好,就得替我效力。到現在他還沒治好,所以……」

看著他厚顏無恥的笑臉,傅容信了。

一來葛川確實說過不肯效命權貴,徐晉想要葛川幫他,只能耍無賴,葛川不賭就得一輩子關在王府,賭了,好歹有個盼頭。

二來,如果她不信,那這種巧合就只有一個解釋,即徐晉跟她一樣也是重生的。但這種猜想雖然解釋了徐晉跟她前兩次的巧遇,卻解釋不了徐晉兩輩子的性格變化。那樣冷冰冰的一個人,徐晉真若重生,絕不會放下.身段來哄她這個他曾經看不起的妾室。

最重要的是,徐晉沒有理由派葛川去照顧她,派了,現在就不會光明正大地將人擺出來。

消了懷疑,再看徐晉洋洋自得的笑臉,傅容忍不住嗔道:「王爺仗勢欺人,居然還好意思笑?」

察覺她信了,徐晉猛地翻身將人壓在下頭,盯著她眼睛道:「本王仗勢欺人,你們又能如何?」

低頭吻了下去。

下午徐晉要見葛川,關係到身孕大事,傅容也想聽,徐晉便讓她躲在屏風後。

「王爺找我何事?」葛川很快便跟隨許嘉走了進來,一身灰色長袍,雖然被困,依舊瀟灑不羈,見到徐晉直接落座,不把徐晉的王爺威嚴看在眼裡。

徐晉示意許嘉退下,等葛川品茶後才道:「今日請先生過來,是有一事相求。內子年歲太小,我擔心她過早有孕將來受苦太多,所以想推遲一段時日,不知先生能否開副藥方,既能幫內子避孕,又不損害她身子?」

葛川瞅瞅他,疑道:「此事是王爺獨斷,還是王妃也知情?」

徐晉笑了笑,「有何區別嗎?」

葛川哼道:「人命攸關,我怎知王爺是想讓王妃避孕一陣子,還是一輩子?如果王妃不知情,葛某就算有辦法,也不會告知王爺。當日你我打賭立約,我就說過,絕不做有違良心之事,況且我與王妃有過一段緣分,更不可能如此對她。」

屏風後,傅容情不自禁笑了。

神醫就是神醫,行事有自己的準則,即便屈身為權貴效命,也不是什麼都做的。

徐晉則無奈搖頭,朝屏風那邊道:「你出來跟葛先生解釋吧,免得葛先生冤枉我要害你。」

葛川驚訝地站了起來,眼睛盯著屏風。

傅容理理衣裳,有些羞澀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在葛川震驚的目光裡停到徐晉書桌旁,朝葛川盈盈一拜:「先生關懷之恩,小女銘記在心。」

葛川尷尬地避到一旁,「這,傅……王妃快起,老夫憑良心做事,算不得恩情,王妃言重了。」

傅容請他落座,慚愧道:「我來王府這麼多時日,竟然不知先生居於府上,先前失禮之處,還請先生包涵。」

葛川苦笑搖頭,「老夫才疏學淺,受困於人,因此得知王妃乃故人,特意迴避,唉,此事王妃莫再提了,只說今日,剛剛王爺所說……」

傅容羞愧地低下頭:「是,是我求王爺跟先生開口的,先生若有良方,就請再幫我一回吧。」

葛川低頭沉吟,半晌才道:「既然王妃王爺都商量好了,我也沒有理由再阻攔,我那裡確實有一個方子,我會盡快配出丹藥交給王爺王妃,只是此藥有違天道,偶爾服用對身體無害,連續服之怕是會傷及王妃貴體,還請王妃慎重,每月最多服用七次。」

傅容高興極了,連連道謝。

徐晉卻皺了皺眉,對傅容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話要請教先生。」

藥的事情商量好了,傅容確實沒有道理繼續留在這邊,再次朝葛川行了一禮,歡喜地走了。

聽她走遠了,徐晉不悅地看向葛川:「中午問先生,先生怎麼沒提七次之說?」

葛川摸了摸鬍子,困惑道:「我沒說嗎?我記得我說了啊,哦,也可能是我忘了,不過現在說也不遲,只要王妃按我說的法子,每晚事後服用,不會出事的。好了,王爺若是沒有旁的吩咐,我這就回去配藥,早點交給王爺,王爺滿意,我也高興,難得王爺允我半年自由。」

徐晉盯著他背影,拳頭越攥越緊,「先生且慢!」

葛川轉身。

徐晉抿抿唇,繃著臉道:「我知道先生對我有怨言,只要先生回我一句實話,我再允先生半年自由。」他的病難治,留葛川在王府也沒什麼用,放他出去走走,或許還能找到契機。

葛川摸著鬍子笑:「王爺是想問七次之說是真是假吧?」

徐晉默認。

葛川搖搖頭,頗為無奈地道:「那是實話,王爺不必懷疑我公報私仇,真想報仇,又怎會用這種小事?況且一月七次不少了,王爺切莫因為年少貪歡,忘了養生之道,告辭。」

言罷低笑離去。

徐晉氣結。

回到芙蕖院,見傅容坐在窗前眉開眼笑地逗弄團團,胸口更是發堵。

他沉著一張臉盯著她,分明不高興了,傅容只覺得莫名其妙,「王爺怎麼了?」

徐晉不說話。

他太反常,傅容放下逗弄團團的白玉棒,走到徐晉身邊仔細看他,看出一臉欲.求不滿。傅容心思一轉便明白了,本不想理睬,又怕他一直繃著臉嚇唬人,羞惱嗔道:「王爺,王爺是嫌,次數少嗎?」

徐晉冷哼:「四五天一次,你覺得夠?」

傅容紅了臉,閉上眼睛點頭。

她居然還敢點頭?

徐晉一把將人拉到懷裡,咬牙切齒道:「既然覺得夠,今晚你別再求我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