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曼青足底麻癢難當,又有一股異樣感覺,自是紅了俏臉,嬌喝道:「放手!」
慕容圭手裡握著杜曼青的玉足,再這麼一揉,有些情難自禁,一聽杜曼青這麼一喝,略有些醒過神來,只怕杜曼青看出他的異狀,忙把杜曼青的纖足放到盆裡,這才站起來,半彎著身子行禮,沙聲道:「兒子告退了!」說著轉身出殿。
杜曼青見慕容圭走了,不由搖頭自語道:「哎,真愁人啊!」
不怪杜曼青轉不過彎來,事實上,她前世就親眼見識過一個戀母情結的人。那個人,便是她小姨的兒子。杜曼青的小姨也是大美人一個,且保養得宜,四十歲的人了,看著像二十五六歲。小姨離婚後跟兒子住一起,兒子非常孝順,甚至為小姨放洗澡水等等。但小姨長年有人追求,每次追求者差不多要得逞時,她的兒子就會出來阻止和破壞。小姨終於也意識到問題,偷偷約見心理醫生,讓心理醫生和兒子見面,分析兒子的行為。心理醫生判定,她兒子是戀母情結。
現杜曼青分析慕容圭的言行,感覺他言行像極了小姨的兒子,因也下判定,慕容圭戀母情結極其嚴重。
且說慕容圭回到養心殿後,卻也脫了鞋子,令人打水進來給他洗腳。他看著自己的大腳,再回想杜曼青的纖足,心下就尋思開了:母后那麼小巧的腳,怎麼就站得穩呢?平素走路,怎麼就能走那麼快呢?還有,同樣是腳,朕的足趾一隻一隻傻愣愣的,一點不起眼,母后的足趾怎麼就能長得那樣白嫩可愛?一隻一隻挨在一起,足趾頭圓圓的,還閃著珍珠光呢!
駱公公親給慕容圭洗腳,見他若有所思,便也不敢多話。
慕容圭倒是開口了,問駱公公道:「你覺得朕的腳長得怎麼樣?」
駱公公一愣,馬上專心去看慕容圭的腳,評價道:「皇上的腳長得十分威武!」
慕容圭感嘆道:「雖然它長得這樣威武,架不住沒人欣賞啊!」
駱公公也是妙人,接話道:「皇上在人前亮過腳?」
慕容圭怔一下道:「那倒沒有。」
「既沒有亮過,怎知沒人欣賞?」駱公公心下猜測,慕容圭從坤寧宮回來便這樣感嘆,事情定然跟太后娘娘有關。只皇上這樣英明神武的男子,太后娘娘怎會不喜歡呢?定然是皇上太含蓄所致。
慕容圭聽著駱公公語帶雙關的話,也有些小啟發,心下尋思,母后那是沒有發現朕的美好,若是發現了,會不會動心呢?
那一頭,杜曼青洗完腳,見雨還在下,便到窗前觀看,又喊杜含蘭道:「你也好些日子沒出宮了,明兒出宮,回家去瞧瞧。你爹娘問你宮中的情況,你詳細說與他們知道。再跟他們說,呂良懷疑我是假冒的,正要找人揭露我的身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太后娘娘!」杜含蘭氣憤道:「呂大人放肆,太后娘娘何不警示他?」
杜曼青招手讓杜含蘭靠近些,小聲道:「傻丫頭,你也在宮中這些時候了,難道看不出我和普通女子並無不同麼?我降落時,就失了神力,並沒有能力警示呂良等人。若呂良等人起壞心,又拿得出證據,我是無法自辯的。而你阿爹,勢單力弱的,也沒有能力和呂良對碰,只能避讓。」
杜含蘭聽著杜曼青的意思,似乎是呂良等人要證實她是假冒的,她到時準備承認一樣,不由大急道:「太后娘娘,你不能任由呂大人等人誣衊。」
杜曼青尋思著,雖慕容圭一意認為她是杜氏,但自己畢竟不是真正的杜氏,只要呂良等人有心要證實,今日能找到柴氏和繡像,他日肯定也能找到其它證據。且見步行步了。因道:「含蘭,我降落時,記憶被洗掉了,並不記得前事。我自己也不確定自己的身份,更加不能百分百確定,自己是你的姑母。若不是你阿爹喊我阿姐,我是不敢認他的。」
杜含蘭再次急了,太后娘娘這是連自己也懷疑自己身份了?
杜曼青安撫地看杜含蘭一眼,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必擔心!」
杜含蘭聽著這話,莫名的,便鎮定了下來。
正說著,人報慕容佩來了,簾子一揭,慕容佩進了殿,驚嘆道:「太后娘娘威武,不過齋戒半天,居然就下雨了。」
杜曼青見得慕容佩,自是坐回榻邊,「虛弱」地道:「這次可折了我半條命呢!下次再有這些違天的事,我這條命,也就到頭了。」
慕容佩忙問道:「可請御醫過來診脈了?」
杜曼青見慕容佩擔心,讓宮女們下去,這才擺手笑道:「跟你開玩笑呢!這雨,是湊巧下的,並不是我祈來的。」還是實話實說好了,這樣省得這些人對我心存幻想,一旦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就想著我是女神,要讓我使出神力解決。
慕容佩見杜曼青這樣說,便有些訝異,這場雨,不是她祈來的?
杜曼青朝著慕容佩點頭道:「我雖有寶物一件,但那寶物,過些時候可能也就失效,不能使用了。就是我自己,自降落起,就失了神力的。今兒下雨,確實是湊巧。」
慕容佩聽著杜曼青的話,越聽越驚訝,待從坤寧宮出來,心下也迷糊起來了,太后娘娘說她也不確定自己的身份,哪麼,她究竟是不是賢德太后呢?呂良等人要揭露她的身份,就由得呂良等人揭露麼?
稍後,慕容佩去見了慕容圭。
慕容圭聽得她的話,便說了柴氏並繡像之事,又拿出古籍,翻到神女篇給慕容佩看,低聲道:「天降女神,若不是朕的生母,自然是朕的皇后了。皇姐助朕一把,務要扭轉局勢,讓朕抱得美人歸。」
慕容佩看看古籍,再看看慕容圭,好一會才鎮定下來,低嚷道:「天賜女神,是賜給皇上當皇后的?」
「自然!」慕容圭萬分篤定道:「她落在朕的懷抱裡,自然是上天賜給朕的皇后。」
慕容佩道:「這樣的話,倒要好好成全呂良,配合他揭露太后娘娘不是賢德太后的事實,再論證太后娘娘上天賜給皇上當皇后的。」
「皇姐聰慧!」慕容圭看慕容佩一眼,笑道:「這件事,要好好謀劃。」
慕容圭很欣慰,現在嚴承恩也好,駱公公也好,甚至皇姐也好,全站在自己一邊,也全部會幫自己一把,人多力量大,不信這樣還得不到母后的歡心!
第二日一早,雨停了,又是一個好天氣,杜含蘭便來跟杜曼青告辭,又囑秋晴等人好好服侍杜曼青,頗有些不捨。
秋晴不由笑道:「杜娘子只管放心罷!有皇上監視著呢,我們哪敢打瞌睡?」
杜含蘭一想也是,慕容圭一天裡總要過來坤寧宮一次至兩次,誰敢慢待杜曼青?
杜曼青也道:「不過出去幾天,過後還要召你進來住著的,你倒是速去速回。」說著吩咐一眾隨行的宮女和太監好好護著杜含蘭,又有口諭給杜伯玉和任氏。
杜含蘭眼見杜曼青又是賞賜東西,又是吩咐眾人護著她,不由濕了眼眶,重新行了禮,方才領著眾人出宮。
杜含蘭才走,慕容佩就進來了,她今兒再端詳杜曼青,越看越覺得,也只有杜曼青這樣的,才配當皇后。
杜曼青見慕容佩眼神灼灼,不由摸摸臉,問道:「長公主這樣看著我,莫非我臉上長花兒了?」
慕容佩笑道:「太后娘娘是比花兒還要好看的。」
「長公主吃多了煎餃,嘴巴果然甜了許多。」杜曼青不由取笑一句。
慕容佩一下紅了臉,回嘴道:「太后娘娘可也吃了不少烙餅,聽說皇上還著手學做千層酥呢!」
杜曼青嚇一跳,道:「皇上學做千層酥?」要命了,御廚點心師做這個都極費功夫的,皇上一個新手居然就有雄心學做這個?
慕容佩感嘆道:「是呀,皇上對太后娘娘的心意,真是天日可表。」
杜曼青應道:「我知道他一片孝心。」
慕容佩見杜曼青滴水不漏,只得轉而問道:「太后娘娘覺著,什麼男子才是好男子,才是值得託付終身的呢?」
杜曼青也知道慕容佩這幾天和嚴承恩有了接觸,一時以為慕容佩有感而問,便答道:「嚴承恩對你一心一意,他出得廳堂,又肯為你入廚房,自是好男子了。」
慕容佩一聽,臉上一紅,卻又不忘自己此來的目的,便笑道:「皇上對太后娘娘也一心一意,為了太后娘娘,放下架子去學做點心,太后娘娘覺著他是好男子麼?」
杜曼青笑道:「皇上是好兒子。」
還是不肯露半點心意啊!慕容佩眨眼,只好再次出招,問道:「深宮寂寞,太后娘娘有想過以後麼?」
杜曼青笑道:「自然想過,待皇上娶了皇后,生下娃兒,我便弄孫為樂。」
慕容圭正好走到殿外,擺手不讓宮女進去通稟,他徑直進殿,正好聽得杜曼青的話,思緒複雜起來,衝口就道:「朕不會娶別人為皇后,也不會和別人生孩子的。」
我倒,皇帝兒子不想娶別人當皇后,莫非想娶親人當皇后?杜曼青撫額無語,看著慕容佩,以眼神道:瞧瞧你家弟弟,沒救了!
慕容佩以眼神回話:其實還有救的,就看太后娘娘救不救他了。
慕容圭見杜曼青不理他,便有些小委屈,問道:「母后究竟喜歡什麼樣的男子?」